皇帝惊得后退一步,急急摆手:“不不不,安宁,我是说能让你出宫,沈青在镇国公府,我安排你去见他。”
婉贵妃黯然道:“后妃不可出宫,你又诓我。”
皇帝拿出怀里藏着的帕子:“安宁,你信我,我发誓,必让你出宫见沈青。如违此誓,你我二人和离,我放你离开。”
婉贵妃瞧他从怀里拿出的丝帕,这手帕年代久远,布料不好,花纹也不是丝线绣制。只是单调地用红绿棉线在边角,细细绣了个“宁”字。
棉线本就不如丝线鲜亮,这帕子又好似时时被人把玩。“宁”字已然有些发白瞧不出原来的颜色。
虽瞧着破烂,却洗的发白,可见主人对其甚是喜爱。
婉贵妃心下一软,伸出手想拿过帕子。
指尖刚刚触及,主人便下意识一缩,远了些距离。待反应过来,委屈道:“安宁,我就只剩下这个了。”
婉贵妃却还是伸手拿过手帕:“你若让我见到哥哥,便还你。若见不到,以后,你也用不上了。”
对面蜷了蜷手指,僵道:“好,你等我。”
便下定了决心,扭头走出房门。全福见皇帝出来,急忙追上离开了。
小宫女进房,收拾地上的茶杯:“娘娘,你没事吧?”
见娘娘不回答,小宫女抬眼一瞧。
只见病弱许久的婉贵妃,半靠在床头,手里拿着与宫内礼制完全不一致的,一块破棉布帕子,黯然伤神。
宫外,全福追着皇上,不敢多言语,尽量降低存在感。
皇帝却问话了:“皇后何在?”
全福赶忙回道:“陛下,皇后娘娘这会儿应在凤仪宫。”
皇帝略一思索,“摆驾凤仪宫。”
不多时,皇帝来到凤仪宫。
宫门值守的太监见皇上来,急忙跪地行礼。
皇帝摆摆手,“皇后何在?”
值守太监垂首答到:“皇后娘娘出门去婉贵妃殿内了,还未回宫。”
皇帝眉头微皱,全福急忙上前:“奴才这就去寻皇后娘娘。”
皇帝没应,同值守太监说道:“皇后回来让她来见我。”
“回御书房。”
全福舒了口气,急忙跟上。
御书房门口,小太监还守着,见到皇上赶忙行礼。
“镇国公人呢?”
小太监怪道:这不是都让人走了吗?难不成是不让走?
“回皇上话,镇国公与晓勇校尉半柱香前便离宫了,可要奴才去叫二人回来?”
皇帝摆摆手:“罢了,全福跟我进来,其余人等守好门。”
全福毕恭毕敬地随皇帝进御书房,将将泡好茶水呈上桌,便听见:
“昨日宫门谁人值守,半夜放人出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