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鹃来不及去吃满山香了,嘴里的春饼还没咽下去,手上还有一个秋月白给卷的。春饼一般是立春之后吃,但现在不分四季了,蛮村一年四季都有。春饼简单,无非就是饼皮卷蔬菜:莴笋、紫背天葵、枸杞头、冰菜、红心萝卜、水萝卜、青萝卜、韭黄全部切成细丝,加白糖和醋。“哎呦,我怎么记得这春饼蛮村不做荤的啊——”秋月白指着和蔬菜混在一起的鸡肉丝,“里面咋有肉啊宋啸?”秋月白临北湖的来电(第九天)临近傍晚,秋月白拿着食盒回到橡林街。刚才他死皮赖脸地去蛮村要了两份饭,经理虽然换人了,但厨师长认识他,也没问他要钱。太阳金黄,特别喜人。他马上就要见到江既皑了,感受不到“只是近黄昏”的苍凉。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期盼和近乡情怯的微妙。自从他说了那句话之后,江既皑就走了,他觉得他要么是心动,要么是恶心,对此他万分懊悔把真心话说出来,宋啸这几天嘴皮子也没闲着,老是教育他要慢慢来,他真心想认真听取,每次等着江既皑来的时候都要深呼吸,可一见他……可一见他,身不由己。可一见他,情不自禁。他是本身就是这样,还是活成了这样?人怎么可能这么精准地符合另一个人的所有审美点?他活脱脱就,活脱脱就好像是从自己的筋骨中衍生出来的,知晓他的一切隐秘的、不为人知的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