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望朝直接把发抖的温灼抱在怀里,不管温灼在他怀里多挣扎也坚定的抱着,“小灼,小灼你听我说,我们都不会有事,谁都不会死。”“你看着我,你看,哥哥现在抱着你,我没有事。”“傅寒舟也在,他也没有事。”傅寒舟默默点头,他只敢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擦掉温灼脸上的泪。话都不敢多说一句,怕刺激到温灼。温灼愣着,眼泪像自来水一样直流,他脑袋里又响起奇怪的音乐,杂乱的记忆要摧毁他。“别响了……”温灼捂着脑袋,大口大口的呼吸,毁天灭地的疼痛袭来,竟生生的疼晕了过去。“阿灼!”“小灼!”傅寒舟和温望朝两个人快吓傻了,一个抱住突然昏厥的温灼,一个赶紧出去找医生。监护室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,傅寒舟的呼喊声夹杂在其中,他们似乎都想叫醒温灼,可温灼软软的瘫在温望朝怀里,连呼吸都轻而又轻,微不可闻。“快推到抢救室抢救!”乌泱泱的医生涌进来,看了几眼仪器上的数据脸都白了,赶紧安排抢救。没人管愣住的傅寒舟和温望朝,甚至他们也无暇顾及自己,一身注意力全放在温灼身上。刚刚挪动到门口,甚至连重症监护室的门都没出,温灼嘴里就吐出一大口鲜血,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,痛吟声隐忍压抑,极致的痛苦好像要吞没他。“啪!”一声脆响,傅寒舟给了自己一巴掌,“是我冲动。”他垂着脑袋懊悔不已,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下颚,“我真是个王八蛋……”温望朝没有指责也没有安慰,他声音里沉痛难以掩盖,“小灼,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……”他说完又摇头,似乎在自言自语,“不,小灼一定会好的,一定会好的,我给他找最好的医生,小灼一定会好的。”房晟永和孟庆丰几天前就被接到京市,连乔治都被傅寒舟又“挟持”过来,他们已经和京市的专家们研讨了好几个方案。本想再细致一下准备实施,能够稳妥一点,但现在温灼的情况又开始恶化。不得已,孟老兵行险招,拿着针灸包进了抢救室,中西医一起救人。“他现在各个器官都有衰竭趋势,是那毒在作怪,如果能把毒逼出来,至少能改变现在各器官的衰竭,也能延长他的寿命。但是这条路很冒险。小阳,你有把握先稳定住他的心脏吗?最多不要让他停跳超过五分钟。”孟庆丰看着如今已经独当一面的孟阳问。孟阳看了一眼温灼,坚定的回答道:“我有把握。”孟庆丰欣慰点头,“好,那我开始了。”一根根银针精准的扎在温灼的穴位上,这对施针者的考验极大,不仅需要高超的手法,还需要快速的计算能力,让他能在短时间内根据温灼的反应找到下一个正确的穴位。仅仅一分钟,孟庆丰的脸上就冒出汗珠。中医在这边施针,西医们大气都不敢喘,一直盯着温灼的生命体征还有孟老手上的一根根细长的银针。有些西医对中医是抱有成见的,而且这样的手术形式简直闻所未闻,他们都怀疑这是不是在闹着玩。但看这京市心外第一刀的孟阳都对他恭恭敬敬,其他不认识孟老的医生也没有说什么。反正家属已经同意,出了事情也不是他们负责,他们尽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。当最后一根银针落下,温灼的呼吸好像被扼住了一下,紧接着他开始快速失温,心率飞快下降,心跳几乎成直线。西医们立刻工作,孟阳有条不紊的接手,成功在五分钟内稳定住温灼的心跳。孟庆丰心里默念着,“三、二、一……”温灼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黑红的血,断断续续吐了五六次,孟庆丰又改动了几根针的位置,最后温灼吐出一口带着血块的黑血。“救过来了,救过来了。”孟庆丰收起银针,老头高兴的皱纹都堆起来,看着仪器上渐渐往上爬的数据眼睛却悄悄红了。他轻拍着温灼肩膀,“孩子,老天爷这次都站在你这边。”孟庆丰这招银针逼毒成功的概率不足百分之十,几乎是在赌,但冥冥之中他就是相信,温灼不会死,他一定会成功的把人救回来。孟庆丰功成身退,把战场交给了孟阳,他走的时候没说话,只是拍了拍孟阳的肩膀,像是肯定,也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火炬交接。“阳哥,那人谁啊,这么厉害?”温灼抢救过来,情况甚至比之前还好上不少,抢救室里紧张的气氛一改,有人向孟阳打听道。孟阳骄傲的扬起嘴角,“那可是我们家祖传的中医手艺,我爷爷孟庆丰,听说过没?”